荆人袭宋
《吕氏春秋·察今》〔先秦〕
荆人欲袭宋,使人先表澭溺。澭溺暴溢,荆人弗知,循表而夜涉,溺死者千有余人,军惊而坏都舍。向其先表之时可导也;今溺已变而益多矣,荆人尚犹循表而导之,此其所以败也。
译文及注释
译文
楚国人想偷袭宋国,派遣人先去在澭水中测量深浅并做标记。澭水突然涨高了,楚国人不知道,在夜里沿着原来设置的标记渡水,有一千多人淹死了,士兵惊恐的声音如同大房子倒坍一样。先前做标记时士兵是可以通过的;现在水位发生变化,上涨了许多,楚国人还通过旧标记渡河,这就是楚国人失败的原因。
注释
荆:古代楚国的别称。
使:派、命令。
表:动词,测量后设标记。
澭水:即“灉水”,古河名,约在今中国河南省商丘市一带。黄河的一条支流。
暴溢:突然涨水。
循:沿着。
涉:(徒步)渡水。
坏都舍:大房子
简析
本文以荆人夜涉澭水致败之事,揭示“世易时移则法度当改”的深刻哲理。荆人初设水位标记时本可导行,然澭水暴涨后仍机械遵循旧表,暴露其固守成规、无视客观条件变化的僵化思维;随后的惨烈后果生动诠释“以静止眼光应对动态现实”的荒诞性,印证《吕氏春秋》中“治国无法则乱,守法弗变则悖”的核心主张,警示后人须以发展眼光审视事物,破除“以故为新”的思维窠臼。
东山
诗经·国风·豳风〔先秦〕
我徂东山,慆慆不归。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我东曰归,我心西悲。制彼裳衣,勿士行枚。蜎蜎者蠋,烝在桑野。敦彼独宿,亦在车下。
我徂东山,慆慆不归。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果臝之实,亦施于宇。伊威在室,蟏蛸在户。町畽鹿场,熠燿宵行。不可畏也,伊可怀也。
我徂东山,慆慆不归。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鹳鸣于垤,妇叹于室。洒扫穹窒,我征聿至。有敦瓜苦,烝在栗薪。自我不见,于今三年。
我徂东山,慆慆不归。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仓庚于飞,熠燿其羽。之子于归,皇驳其马。亲结其缡,九十其仪。其新孔嘉,其旧如之何?(熠燿 一作:熠耀)
鲧禹治水(二)
佚名〔先秦〕
洪水滔天。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,不待帝命。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。鲧复生禹。帝乃命禹卒布土,以定九州。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
舜之时,共工振滔洪水,以薄空桑,龙门未开,吕梁未发,江淮通流,四海溟涬,民皆上丘陵,赴树木。舜乃使禹疏三江五湖,辟伊阙,民瀍涧,平通沟陆,流注东海。
鸿水漏,九州干,万民皆宁其性。《淮南子》
禹尽力沟洫,导川夷岳,黄龙曳尾于前,玄龟负青泥于后。《拾遗记》